王副院长一愣,许久才颤声道,“这么说,你是承认这些事都是你做的了,威胁师长、损毁古籍、构陷同窗?”
李翰没有回应,只轻轻地点了点头,看似十分痛快地应下了此事。
王副院长却并不满意,皱眉喝问道,“凡事总有个缘由,你做这种事又是为何?”
这会儿,不知怎的,李翰居然重新抬起头,看着云辰和梁枫慢慢道,“大概是嫉妒吧,凭什么别人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东西,他一出生就有了,不管是读书天赋,还是家财万贯?”
王副院长再问,“就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你就敢忘掉圣人之言,行下作之事?”
李翰双眼微眯,冷笑一声,“有什么不敢的,圣人之言帮不了我,我这次府试又完了。”
闻此言,王副院长心头大怒,言语间也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你……你才二十出头,何必如此自误。”
李翰却完全没有理会他的劝言,收回视线,闭嘴,低下脑袋,便没有再出声了。
再后来,王副院长又问了几个问题,他一概只以点头摇头作答,无论如何,也不再发一言。
“那你可知,做这些事会有什么后果?”
看他身体明显颤了一颤,王副院长眼里有光芒一闪而过,接着道,“你会被书院退学,而以慈溪书院的声名,整个南直隶,应当都不会再有其他书院再收留你,而你家境贫寒,应当也请不起私人夫子,你的科举之路,便要从此终结,你也不在乎吗?”
李翰抬头,直直地看着他,勾起唇角笑了笑,仿佛刚学会说话的孩子,慢慢出声,“我……既然、敢做,就、早有心理准备。”
看着面前上演的一切,看着李翰那双磨损过度,几乎已经可以看到脚趾的黑靴,梁枫不自觉眯了眯双眼。
人随意动,他上前拱手问道,“敢问院长,被毁坏那些的古籍,作价几何,若折换成银钱,这位学子需要赔偿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