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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鸿没再说话,只淡淡地冷笑一声。

不管怎样,他们现在到底是慈溪书院的学子,一个团体有这个团体的规则,什么身份也有对应身份的规矩,他们要么出身贵族,要么腰缠万贯,要么满腹诗书。

他们可以对自己的同窗不满,甚至可以光明正大怼人,但又如何能同小女子一般,背后说他人的家私闲话呢,岂不为人耻笑,等他日后出人头地之时,再被翻出来,更是一桩丑事?

更何况,他刚才也已经透露出一点风声,大家嘴上不说,但有心人恐怕也难免会有几分猜测?

毕竟,这小子在书院里确实备受夫子宠爱,看他不惯的人绝对不少。

路上行人不少,伴着大雨,马车的速度放得比平时更慢几分,云辰下车之时,天光已经熹微,家中所有屋子都点起了烛火。

在温暖的灯火下,一家人如往常一般吃饭聊天,饭后,云辰照旧给肚子里的小家伙念了几篇诗文。

梁枫坐在烛火下,翻阅着一封封信件,这都是上个月江南道各地分店交上来的报告,随着信件一起来的自然是大笔的流水现银。

先前云清还曾打趣,他们现在可以“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这两年里,慕云庄向外拓展迅速,舒州府下辖的其余七个县城,以及距离舒州较近的宣州、抚州、洪都、永州等地都开设了分店,共计二十一家。

外地慕云庄的建制,与舒州本地稍有不同,未免管理不便,它们是铺面和作坊连在一起,后面生产,前方售卖,各地都自给自足,只需舒州这边每季度送一次新的产品试样过去就行。

在交通和信息都极为不便的古代,这样的运营方式,才是最正常的,也是成本最低的,谢家雪凛书局也是每一州府都有自己单独的刻印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