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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是彻彻底底地,知道事情再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

梁季冬死死咬着牙关,强逼自己呼出一口浊气,然后抬身跪坐到地上,恭恭敬敬地了磕个响头,应声回答,“知道了,爹……”

他又能说些什么呢?希望父亲改变态度吗?不可能的。

母亲说是回娘家,想让舅舅和外公来为他教训父亲,可是父亲会怕那个窝囊废的舅舅吗?不可能的。

更别指望能从舅舅家得到支持,甚至向其借钱读书了,姥爷他们家一月不来打秋风,那都是烧了高香了。

或者,也许人真是犯贱的吧,先头他在众人的夸奖中洋洋自得,从不觉得能读书是多么应当花心思去考虑的事情。

这不是自然的吗?

他天生就比旁人要高一等,所有人便自然而然应该来供着他,捧着他,求着他读书,因为他们都要靠着他才能看到飞黄腾达的曙光呀……

但先头,父亲说不让他继续读书,他吓的几乎快要死去,或许只有失去了,才能知道那些唾手可得的东西,有多么的珍贵。

现在父亲同意给他读书机会,却又给他下了两年的时间禁令,他虽然仍觉得条件达成非常困难,但心里竟然对上天产生了几分感激之情,因为那条套在他脖子上的绳索松了几分。

……

这日午后,梁枫正坐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边摇扇子,边跟可爱的孙子孙女聊天,顺便指点老二做些木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