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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跪在底下的梁季冬,见母亲一站出来为他说话,父亲便被镇住。

考虑父亲往昔的性格和行为,他感觉对这次的事情有了把握,人随心动,腰板也随之挺直了几分,昂首抬头与梁枫的目光对上。

而他这副完全不知廉耻、毫无悔改的神情,却使得梁枫心态更爆炸了。

他前世毕竟当了多年的军人,心中自有家国天下。

他对古代读书人的套路知之甚深,知道他们最终的归宿,就是“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也就是所谓的士大夫与君王共治天下。

但是,像梁季冬这样品行的一个人,若以后真的让他读书出了名堂,等到为官做宰的那天,必定是天下百姓的苦楚。

别说像原主希望的那样光耀门楣,将来史书工笔,必定遗臭万年,连带着梁氏列祖列宗,也要被后人唾骂万千。

念及此,梁枫言语间,更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寒意,“季冬,你母亲是无知妇人,难道你也像她这般不懂事嘛,你的书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我本是不想把话说的这样明白,但你的所作所为。实在太令人失望了。”

此言已是极为严厉的了。

但谁知,梁季冬却压根无视他的怒气,反而转头给自己换上一副受伤心痛的表情。

他极其委屈不解地看了梁枫几瞬,最终只轻轻叹口气,无奈又埋怨地道,“爹,您骂儿子也就算了,怎么能这么说母亲?

她当年刚做新妇,就要照顾那么多孩子,何其辛苦,但多年来,一直无怨无悔,操持家里家外。

您要是真的有气,就冲儿子来,这一切都是儿子的错,您千万不要寒了母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