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是你妈妈的忌日，回永城一趟吧。”林共学先往外走去，最后不忘留下一句话：“你妈妈的盒子也在永城。”

林一茶站在原地，直勾勾盯着那个身影消失在她视线里。

她轻蔑地哼笑，林共学还真的是只满肚子坏水的狐狸，就连她母亲死了都不舍得放过她，生前最喜欢的住所要给间接害死她的女人和她的孩子。

思考片刻她往后退了几步坐回去，准备联系林一牧，才退了半步对上前面卡座拿着平板画画男子的目光。

没想到是关茂。

一段时间不见，他头发已经修剪过，能看清他整张脸，最先吸引人的是他一双眼眸，没有一点生气，整个人如十八地狱的阎罗降临人间，周身全是死气。而他平板上却画着一个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女主人奔跑在花海里，被生气勃勃的大自然环抱着，正好几只蝴蝶飞过，微风还带过青叶和粉花，几瓣落在发丝上，她仿佛神话里出来的花仙子。

她认出他画的是方灿，这张照片还是大学两人出门去植物园玩时她抓拍的，再熟悉不过。

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自己是一潭死水，却能激起浪花。

“听了很久？”

“全部。”

林一茶越过凳子，落座在他对面，也不着急聊天，先叫服务员来点餐。

关茂觉得女子古怪，方才连这家店的清水都不想喝，现在却饶有兴趣地琢磨要吃些什么。

“来都来了，不吃也怪可惜的。”林一茶说。

她玉指点了点他平板上的画，“下个月在艺术馆给你签了一个专区，多少你要给最近一副画，你打算就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