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

宴乙斟上两杯茶,第一杯递给面前的人,神态说不出的欣悦,“辛苦了,喝口水吧。”

皎皎接过,并没有喝,茶盏在指间悠悠旋转,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与你交代。”

收敛了面上的欣喜,宴乙不由变得严肃:“你且说。”

“如今余下的猞猁族人都暂且找到落脚处,我需去采摘绝地仙芝作为条件,我想将陆儿交给你,让他也一起留在别庄。”皎皎轻轻晃动茶杯,看茶叶舒卷漂浮,好比人之一生有伸有屈,高低无常。采摘完绝地仙芝后,她定要去找魔族讨债的,此路颠簸,随时会没命。

宴乙隐隐猜到,他想说些劝阻的话儿却堵塞胸口,怎么可能劝人放下?灭族之日他就在场,那副凄惨场景一辈子都不会忘,那是关系他们猞猁族每个人的血海深仇,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你不用担心,陆儿我探查过他的实力大约只有一阶,堪堪能化形,还是不完全的程度。再加上血脉压制,兔子见了猞猁天生就会拔腿逃跑,那些个调皮的猞猁崽崽不欺负陆儿都算好的。当然,我也不希望陆儿受欺负。”皎皎嘴角勾着浅浅的笑,说起陆儿她心里倒是好受许多,仿佛他有种天生的治愈力量。

“我会替你照顾好他,你……”宴乙低眉,哑着嗓音,“多多保重,累了就回来,这里是你永远的家,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他抬眼,闪烁着名为关怀的光。

皎皎嘴角的笑凝住,随后弯起的笑容更大,她掷地有声,“我会的。”

熟不见,屏风后陆儿正兴高采烈捧着自己吃过,觉得异常好吃的水果,正要献给皎皎,却听到关于自己的对话,僵在原地,连水果掉了都没有发觉。

皎皎走了,除了宴乙,甚至没有和其他人道别。

她与云深和连庄清早启程,他们门派试练的时间不多了,需要加快脚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