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适接过那本子,修指在本子上轻点,却不看,“说说吧。”
潘婧微垂了垂首,平声汇报,“十月六日刘柳来到府中。十月七日她将府中每个地方都逛了一圈。十月八日至十月十日,她四处打听各种消息,大至本朝历史,当朝政事,小至府中琐事,甚至……我和相公感情如何……”
“说起来,朕也很有兴趣,”安适打断她的话,饶有兴致的样子,“你进镇国公府也有大半年了,和若辰感情如何?”
问题让潘婧顿了一阵,“相公待我,很好。”
“是吗?”安适挑眉看她,拉长了一个音,“朕看你并不爱笑,莫不是心中有事,言不由衷。”
“绝非如此!”潘婧坚决否认,抬眼轻轻地,望了方若辰一眼,“相公待我好,我心中其实……很喜欢,只是……未溢言表……”
没有忽略方若辰唇角那明显扬起的弧,安适一展纸扇,将空气中缓缓升起的缠绵味道挡住,“继续吧。”他说。
潘婧点头,整了整情绪继续道,“十月十二,她换上托人做好的男装,从府中东花园边的矮墙翻出府,走了镇国公府边的长安街和永宁街。十月十三,她逛街回来的时候正好被放学回来的义儿撞到,她把从外面带回的蜜饯送给义儿,嘱他不要声张。”
安适举了举扇子,示意潘婧停下,“朕的好侄儿,后来是怎么做的?”
“义儿来找我,将事情都告诉了我。我对他说,不要将此事告诉别人,日后想要什么,只管让刘柳从外面带。”
安适笑弯了眼,转向方若辰,“若辰,瞧瞧你家娘子是怎么教你儿子的。义儿小小年纪,她就教他抓人把柄,从中得利了。”
方若辰不知如何答话,于是将目光转向了他的娘子。
却见潘婧神色未变,见方若辰和安适都看着自己,平静答道,“日后总会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