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头扎进静脉,缓慢注射。焉许知因为疼痛而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黑色的头发贴在脸颊,脸色白如纸。
医生问他:“先生,你这样的状况多久了?”
焉许知张了张嘴,声音很轻,“不久,才三年。”
比起漫长孤独的一生,诸如此般的疼痛,不算什么。
他在里面躺了一会儿,医生出来后,示意梁立野他们可以进去了。
梁立野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拉着焉嘉乐过去,拉开帘子,看着躺在小床上的焉许知。
像是睡着了。
他无所顾忌地打量着焉许知,目光贪婪。
睡着了的焉许知,看着没那么疏远。常年冷着的脸,在这个时候流露出一丝稚气。他蹲下来,几乎和焉嘉乐齐平,两双眼全都盯着焉许知。梁立野伸出手,手指在焉许知的鼻尖上点了点。
焉嘉乐瞧见了,立刻看向梁立野,张张嘴,小声说:“叔叔,你干嘛欺负爸爸。”
梁立野“哼哧”一声,他侧头,咬着焉嘉乐的耳朵,“我才没欺负,我喜欢他的。”
焉嘉乐眨巴眼,两只手扶着床边,踮起脚望着焉许知。
梁立野只碰了一下,就收回了手。
恰好这时,焉许知睁开了眼。梁立野迅速站起来,带起一阵风,焉许知朝他看去,目光里全都是梁立野。
他听到梁立野从高处传下来的声音,仿佛是直升机盘旋,掀起地上的草屑,慢慢落下。
梁立野问:“你的病还没好吗?”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