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阳光也是冷的,凉飕飕的照在身上。他看到焉许知和任凯一块过来,眯了眯眼,默然转身进去。
离婚申请他同意签了,在窗口办理手续的时候,焉许知坐着,梁立野站着,都没说话。
工作人员见怪不怪,问到他们名下的共同财产要怎么分配。还没等焉许知说话,梁立野在旁摆摆手道:“都给他。”
焉许知后背绷紧,吐出两个字,“不用。”
“你们到底怎么说?”工作人员心里奇怪,这还是第一次碰到有这样推脱财产的。
梁立野垂眸,长睫毛下是冷却的光,他说:“房子存款还有车我都不需要了,我申请了驻外工作,下个月就走。”
焉许知睁大眼,眼睛快速地眨了眨,他听到梁立野说:“以后应该都不会回来了。”
梁立野什么都不要了,全都给了焉许知。
办完了手续,他再也没看焉许知一眼,像阵风匆匆离开。
任凯不敢去看来焉许知是什么表情,他们一前一后往外走。到了车里,任凯开车,焉许知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
任凯提醒他:“许知,安全带……”
焉许知恍惚回神,迟缓点头后,抓起安全带扣上。
车子行驶了一段距离,任凯问:“你要回家吗?”
焉许知没有回答,任凯余光瞥了一眼,随即便慌了。他捏紧方向盘,焦急道:“焉许知,你怎么了?你别哭啊,慢点呼吸,别那么急,许知……”
焉许知捂着胸口,眼泪一滴滴往下掉,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却硬是隐忍着一声不发。
前面小半辈子没流的泪在此刻,如决堤的坝。
任凯沉默,不在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