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被挡在了外面,有些许泥浆流下淌在了梁立野的脸上,他低下头,吁了一口气。手电筒的光忽明忽暗,电池快要耗尽。
梁立野加快脚步,再快要出去的时候,耳边响起轰鸣,如注的雨和倾倒的山石朝他袭来。
临时搭建的隔板房内,焉许知平躺在单人床上。任凯到外面拿了吃的回来,两个面包和一包牛奶。焉许知侧过身,慢慢坐起来。
任凯坐在床边,把吃的递给他。焉许知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接过了面包,他咬了一口,食不知味吃着。
“明天一早我会和他们一起出去,许知你就留在这里。”
焉许知咀嚼的很慢,他说:“我也要去。”
“不行,明天的路更不好走,所有的Omega都留在了营地,更何况是你。”
“我感觉到他了。”焉许知的手放在胸膛左侧,他仰起头目光掠过任凯的肩头,散漫的,不知道看向何处。
任凯听到他说:“只有我能感觉到他,他现在很危险。”
第二天一早,焉许知随着救援队一起出发。
下了一夜的雨,脚下的地变得泥泞,踩下去,半边的鞋陷在了里面,每一步都很沉。
冬天的衣服加上装备,沉甸甸的扣在压在背上。焉许知咬着牙,跟着前面的人,突然背上的重量消失,任凯拎起包甩到自己肩膀上,一声不吭往前走。
“谢谢。”
焉许知提高声音,任凯回头朝他笑,“都说了,别和我那么客气。”
他们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他塌方之地。山石滚落,从堆砌着的顶上流下来深褐色的泥浆水。救援队停了下来,大家纷纷拿出了工具。
在凿开压在一起的山石时,不停有泥水抖落下来,没多久,几块巨石松动,径直掉了下来,砸在地上。
“轰”的一声巨响,焉许知猛地看去。因为身体不适而混沌的思绪在那个瞬间仿佛被无数根针扎一般瞬间清醒,心被放在了沸水里,在感觉到那个奄奄一息的气息时,除了痛没有别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