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臣不是头一次见严惊蛰马虎睡觉。
好不容易稳住适才的慌乱,几步路愣是走的很慢,停在严惊蛰面前时,他似乎用尽了力气。
一双深邃的眸子就这样贪婪的看着严惊蛰,不加丝毫的掩饰。
“表哥,你的手……”严惊蛰惊呼一声,“都裂开流血了。”
一旁的严朝暮闻言收回四周查探的视线,停留在裴时臣的右手上。
裴时臣听她这般问,像是才感知到疼痛,低头一看,右手虎口处震裂出一条长长的红口,露出里面鲜活的血肉,血不停的从伤口中往外淌。
严朝暮随身带着伤药,严惊蛰赶紧接过来给裴时臣上药。
上药的过程中,严朝暮领的雍州兵赶过来了。
能在虎口中救下严惊蛰,多亏了裴时臣建议严朝暮带队在附近搜山,以防有山中人误食毒果,嘿,好巧不巧的撞上了白虎偷袭严惊蛰的一幕。
裴时臣不敢想,他若是晚来了一步,亦或是他射偏了……
见裴时臣一脸苦色的坐靠在树下,严惊蛰杏眸微眯,柔声道:“表哥如今也算半个打虎英雄了,为何还这般闷闷不乐?”
裴时臣忍着痛,盯着严惊蛰的脸不眨眼,忽而伸出完好的左手拍拍严惊蛰的头,严肃道:“下次可别再这样了,这儿——”
裴时臣拉着严惊蛰的手抚上胸口,热热的胸膛处扑腾扑腾的跳跃。
“会死的。”裴时臣极为认真的说。
“下次绝不会了。”严惊蛰笑容温婉,神态中的认真比之过甚,“我惜命的很。”
“那就好,再有一次,我的手可经不起折腾。”裴时臣略显苍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左手则紧紧地牵着严惊蛰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