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生子,又是弃妇的儿子,常年跟着那个良妓母生活在京城农庄别院,虽出生不高,但人还算长进,人又生的端正,听说前些年侥幸中了秀才,外祖母高兴过头在年夜团圆饭上把人喊回了国公府。

那一年是严朝暮第一次见裴时臣,和想象中不一样,面前这个只比他大一岁的表哥举止要比他沉稳很多,与外祖母说话时,小心翼翼中又夹杂着讨好。

严朝暮对此很是不屑,以为裴时臣和旁人一样,是个趋炎附势的读书人。

然而,饭桌上,裴时臣却悄悄的将外祖母夹的菜扔到了桌底,至此,严朝暮才意识到他这个所谓儒雅懂事的三表哥实则是个批了羊皮的狼。

这样一只狼拐走小妹,严朝暮当然不同意,无奈老爹看重了三表哥。

用老爹的一句话说,能让舅母万氏下堂的人,绝对是个有能耐的货色,何况着货色还是寄养在万氏眼皮子底下的嫡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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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时臣轻松一跃就将树上成熟的果子摘了下来,此时严惊蛰脸上的潮红已经褪的七七八八,可当裴时臣当着父兄的面将果子郑重的递给她时,她还是没出息的脸颊开始燥热。

然而,就在果子到她手上的一刹那,赵芙蓉突然从草丛中蹦了出来。

严惊蛰时刻有准备,可还是被赵芙蓉那副疯狂猖獗的嘴脸吓到了。

“都是我的,这些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赵芙蓉快速的将掉落在地的果子往怀里巴拉,嘴里不停的说着话。

裴时臣脸一沉,赶紧将严惊蛰护在身后,严家父子俩也冷了脸,走到赵芙蓉跟前。

赵芙蓉不停的将沾着灰尘的果子往嘴里塞,果子被咬破后流出的红色浓汁流的到处都是,恍若鲜血,不一会儿就将赵芙蓉的嘴巴和手染的通红。

严惊蛰挪开眼不去看这幅糟心的画面,严朝暮受不了,用脚踢踢委身在地的赵芙蓉,冷着声调呵斥:“谁准许你吃这个的,这些是表哥特意摘给小妹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