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文恍惚的叹口气,“要这么说,夫人若是生在雍州,届时还有机会敛骨重新安葬……”
话说一半,路文骤然不敢继续说了,严惊蛰神色不顿,目光往前一看,只见昔日和煦温柔的三表哥眼神阴沉,似换了一个人。
裴时臣瞪了一眼路文后便收回了视线,自顾的走到桃林下的一个摊前。
摊主是位手艺卓越的雕刻工匠,裴时臣说明来意,点了一株桃花样子,给了五两银子要求雕一枚桃木簪。
严惊腿脚正好有些累,趁着裴时臣和摊主说话的空隙,她将路文拉扯到树荫下。
“适才你说的夫人,是三表哥的亲娘?”
路文点头,瞥了一眼世子爷,小声低语道:“正是呢,柔夫人病痨而死,国公府嫌晦气,并没有将柔夫人的牌位放到祠堂。”
严惊蛰吸了口气:“柔舅母好歹是良妾,何况还是府中世子爷的亲生母亲,国公府怎好做出这种寒心的事?”
路文冷嗤了一声:“表小姐有所不知,世子爷真正生气的可不是祠堂的事。”
“难道外祖家对三表哥还做出了比这更难堪的事?”严惊蛰惊讶的捂住小嘴。
路文冷笑:“不是小的说坏话,裴家简直就不是个东西!偌大的国公府比吃人的猛兽还要歹毒,当年柔夫人在京郊别庄病重,世子爷头一回上府求药,您猜国公夫人说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