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下巴又回去了,路文摸摸小毛驴长长的耳朵,和小毛驴咬耳朵:“你主子命好,被世子爷瞧上了,你看看世子爷那副不自知的讨好样,搁国公府,谁都没这福气,就你主子有,开心吧?”

小毛驴动了动厚厚的嘴唇,照着路文的头喷出一口热气,烘臭的口气熏得路文险些窒息。

“你个畜生……”路文气急,想上手打小毛驴,又不敢。

这玩意是表小姐的,弄坏了世子爷要揍他。

吃了干粮喝了甜酒后,所谓饭饱酒足,严惊蛰半张着嘴打起哈欠,火光下,眼角沁出的泪花粼粼闪动。

“表妹可是困了?裴时臣立马起身,踢踢脚边打瞌睡的路文,“天快亮了,去四周看看,有没有客栈开门。”

自打上回齐州蛮人在客栈闹出人命后,雍州城内的好多客栈到了夜里都不敢接客,过路的想打尖住店,都得白天上门。

路文一咕噜的从小毛驴蓬松的毛发上醒来,睁开睡眼一看,发现东边渐鱼肚皮,不远处还有炊烟袅袅,小巷子挑担子叫卖豆腐花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

三人就着所剩无几的水洗把脸,路文上前敲门,裴时臣则牵着小毛驴站在一旁静静候着,驴背上的严惊蛰有些受宠若惊,拢了拢三表哥给她的披肩,目光不由的往左前方斜。

三表哥比大哥长两岁,个子比大哥稍微要高一丢丢,但没有大哥雄武有张力,容颜俊雅,身材颀长,脊背端正,一袭青白色宽袍迎风吹扬,见之赏心悦目,和她说话的时候,三表哥总是一副温温热热的模样,瞧着不难相处,反正比府中的二表哥要好。

裴时臣立在门前,意识到身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射过来,不由自主的挺直肩膀,目视前方。

“世子爷,表小姐。”路文领着号房牌子出来,后头跟着客栈的打手,“就剩一间房了,您看——”

严惊蛰翻身而下,将小毛驴交到打手身上,闻言立马插嘴:“大清早的,怎么就只剩一间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