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文巴拉巴拉的还没说完,裴时臣的脸色就极为难看了,考虑到严惊蛰睡的正熟,裴时臣忍住训人的冲动。

“世子爷,等等我啊。”路文掐着嗓子说话用气音发声,活像个深夜做贼的坏人,“这-毛-驴-怎-么-办-啊?”

世子爷都走出老远了,这傻驴子竟还趴在地上呼呼大睡,驴子目测是表小姐的,搁在这不闻不问应该不行吧?

“拉上!”裴时臣同样憋着气息说话,只是攥紧的拳头,无不在诠释他恨不得折回去赏路文几个板栗子吃。

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时候,嘴巴和鹦鹉一样,停都停不下来。

“得嘞!”路文兴奋的直搓手,这毛驴刚才下水的时候,蹬了他一身泥,这下落他手里了吧,瞧小毛驴呼呼喘气的鼻子,路文玩心上头,竟大胆上手将小毛驴的鼻孔堵住。

小毛驴感觉难受,本能的站起来摇头晃脑,伴随着高昂的‘欧欧’声,睡梦中的严惊蛰揉揉眼睛。

四下寻找小毛驴的踪影,一抬眼,撞入眼帘的是一抹青竹衣领,往上,是她当初跟系统调侃过的男人喉结,再往上,她却不敢再看了,不顾身上的僵麻,手脚并用的往下跳。

“小心点,”裴时臣扶着严惊蛰的手,略带忐忑道:“可是路文吵到你了?”

“你谁啊?”严惊蛰毫不客气的打掉裴时臣的手,目光在裴时臣胸前浅浅水印上拂过,脸蹭的一下涨红,说话声中带了三分警惕,“你这人,深更半夜的来我家做什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裴时臣捏了捏空落落的手掌心,忙上前安抚道:“表妹莫慌,我是——”

路文牵着终于软下脾气的小毛驴走过来,听到动静,立在原地笑着拱手:“真巧,这毛驴一醒,表小姐就醒了,嘿嘿,路文见过表小姐,适才要不是世子爷察觉蹲在那打瞌睡的是表小姐,说不准这会子表小姐就被临川兵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