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后宫有新后小周氏,这太子之位自然是……”

严温青虽讨厌周家人,但不得不承认,现在严裴两家加起来都比不过周家。

“太子决不能是九皇子。”裴时臣目光清冷,打断严温青,郑重道,“姑父比我更清楚,一旦九皇子登基,以周家睚眦必报的性格,我们还有活路吗?”

严温青沉默良久,半晌才开口:“但你也别小看了临川王,这些年,我与临川王打过交道,此人面上瞧着无害,实则心中沟壑连我都猜不透,臣儿日后与他打交道,切记要留个心眼。”

“您的教诲,我自当牢记。”裴时臣重重点头,旋即不好意思的笑,窘迫道,“那雍州城防图——”

严温青拍拍裴时臣的肩膀没说话,两人行至院中小池塘边。

春日的太阳不浓烈,打在枯涸的池塘上显得格外寂寥,严温青立在栏边,望着垂败的荷叶一动不动。

裴时臣顺着严温青的目光望过去,严温青突然扭头,亦有所指道:“小女惊蛰闺阁院里,亦有一个莲池。”

“您的意思是…”裴时臣一喜,连忙笑开,“谢过姑父。”

“别忙的说谢。”

严温青沉下脸色,“临川王和九皇子争夺雍州城防图,不过是想在潘仁广领兵造反一事上动手脚,这事怎么闹我不管,我也不想管,只不过,雍州的城防图,除了皇上,只有我这个守城的人才能看,今日我说给你听了,你且记住,拿到后不许偷看一眼!更不能将其交到临川王手中。”

裴时臣立刻举手发誓绝不偷看,严温青这才神色稍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