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臣薄唇微扬,表妹能亲自回信说明她性命无碍,知悉这点他心里一暖。
继续往下读信,读到“雍州叛军尽数被临川王的兵将绞杀殆尽,雍州如今已经安稳”,裴时臣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
果然,接下来严惊蛰诉述的宗旨就一个:五百五十两的盘缠我先借用,感谢舅舅,感谢外祖母,祝大家身体康健,我暂时就不长途跋涉去京城啦。
裴时臣一字一句的看完,恨不得从这些字中看到记忆中表妹娇俏的靓影,然而不′壋蹂妯go。过是画饼充饥罢了。
看完信后,裴时臣闭眸歪靠在躺椅中,两指则轻搁在信纸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
路文往桌上瞄了一眼,拱着手眉眼带笑道:“姑老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表小姐不来京城而去洛丰郡寻姑老爷的下落也是人之常情……”
裴时臣鹰隽的眸子冷不丁斜睨过来,路文登时耷拉下面孔,世子爷有多希望表小姐能来国公府,别人也许不明白,他这个贴身小厮眼里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打从国公爷寄信去雍州后,世子爷就暗搓搓的命人在京中寻摸姑娘家喜欢的小玩意,全是给表小姐准备的,如今堆码了两大筐了。
路文不由自主的往世子爷书柜下方望去,啧,不止两大筐,齐齐整整有五大筐了。
昨儿京城进了藩商,瞧着筐里那些水灵硕大的紫葡萄,路文咽咽口水,心道表小姐一时半伙不上京,按世子爷护食的作风,怕是眼睁睁看它腐坏透顶,也不会大方的拿出来给他人品尝。
裴时臣顺着路文的视线看向脚边的箩筐,揶揄轻笑:“想吃?”
路文呲溜吞口水。
“都拿去吃吧。”裴时臣温和的笑笑,“给太夫人、母亲父亲以及二哥那边送去些,若有多余的,和弟,嘉妹她们也分一点。”
路文最怕的就是裴时臣这种无害淡然的笑容,抖着嗓音道:“这些都是世子爷花高价从藩商手中买回来的,给了太夫人他们……那表小姐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