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母亲见到他就犹如见到垃圾, 对他的爱也不复存在。

幸好爸爸和哥哥都理解他,还时常给予他安慰和爱护。

可是,爸爸和哥哥走了。

再没有人能在他难过的时候给他一个拥抱,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没事,别担心。

从此, 他把所有的不解、所有的痛苦都压在心里,他的心里话再难说出口。

可是此刻,他却像是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跟郁杭说了起来。

“她好面子,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要求我和哥哥各方面都要很出色,成绩要第一,培养的才艺也要学到专业程度,自己的孩子要比别人的孩子更优秀。她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在人前不优雅的地方存在。”

“你相信吗?她这样注重面子形象的人,居然在我跟她说我喜欢男人时就变成了泼妇,只要对着我,她就成为了她最厌恶鄙视的那种人。”

“明明对爸爸、对哥哥也还是一样那么好,就只对着我恶语相向。根本就像两个人,人格分裂了一样。”

白煦自嘲地笑了一下,说道:“你说可笑不可笑?”

说完,白煦又沉默了。

郁杭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一下下拍着白煦的肩膀,想了半饷,说道:“有些人对有些事情就是很偏执的,钻到牛角尖里出不来。她不理解,就像我们也不理解她为什么会这样一样。”

“阿卿,”郁杭抓着白煦的手,说道,“本来你俩应该相依为命互相扶持,但是道路已经走反了。伯父和白大哥过世都没能让她改变,你对她还存着希望吗?”

白煦顿了一下,垂下眸子,“说不希望是假的,但我也知道,不可能了。”

郁杭心里又有点欣慰,阿卿心里还是明白的,他只是舍不得曾经的那一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