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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椿不经意的四处一瞟,却看到了不下十种各异的表情。

简直看得她一头雾水,迟奕的震惊参杂着狂喜的深情先不说,曹娴震惊过后流露出淡淡的失落也不说。

不论是震惊、恐惧、失落、怨恨都不奇怪,但皇帝的眼神绝不属于以上的任何一种,反而是一种浓到化不开的爱意,温柔到可以滴出水的深情?

迟椿怀疑是自己的判断出了错。

“谣……谣?”

皇帝试探出声,抬手时打翻了面前的酒杯,浓烈的醇香甘酒顺着桌案流淌,滑落在他的衣袖也无暇顾及。

刚刚还有说有笑的大殿,一时间鸦雀无声。

皇帝口中的这个人,新入朝为官的可能没听说过,但官龄较长的大臣无人敢提。

谣谣?

迟椿沉吟,排除极小概率的同名同姓不同人,她几乎可以确定,皇帝口中的谣谣,正是所谓京都所有人不敢提及的禁忌,先皇后的闺名。

瑜贤妃微微蹙起眉头,仔细打量着身着红衣的陆晚贤,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一惊。

太像了,实在太像了。和那个人年轻时一模一样,娇艳欲滴的红色,略显高傲的神情,若不细看,真以为是那人死而复生。

见一旁的皇帝仍旧呆呆地望着陆晚贤,瑜贤妃低眉抽出腰间的帕子,为皇帝擦拭沾湿的衣袍,笑着道:“陛下莫不是看错了?”

“陛下确实看错了,”陆晚贤清浅一笑,盈盈下跪,“臣女邳州陆氏,陆晚贤,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