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死到临头你还在骗我!”初七喊得歇斯底里,他早已认定岑故是朝廷爪牙,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岑故话中的每一个字他都不会相信。
可迟椿相信,她相信岑故不是会为了活命而乱说一通的人,他说没有,就是没有。
岑故看初七这副几近疯癫的模样,担心发起疯来伤到别人,沉声对迟椿道:“你去找严晁,我会给他想要的答案。”
“不行!”初七原本楚楚可怜的面目变得狰狞且扭曲,朝迟椿大喊,“严晁来了,我只有死路一条!姐姐,你想想,他们锦衣卫是什么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我!”
迟椿相信岑故,虽然杀伐果断,却是言出必行。
况且现在初七发疯似的,难以沟通。
她后退两步,正要听岑故的话,去找严晁帮忙。
“迟椿,你失去过亲人么?你知道亲人死在你面前,你却无能为力是什么感觉么?你知道仇人就在这里,却不能手刃是多么痛苦?你知道满心除了仇恨还是仇恨有多绝望么!”
初七的话仿佛千万根泛着寒光的尖针,同时扎进她的心窝,疼得她没办法呼吸,站在那儿连脚都抬不起来了,捂住胸口,急促的喘息。
一番话正中她痛处,上辈子的恨意统统涌上心头,甚至完全淹没了今生的记忆,所有温暖甜蜜,尽数被怨恨懊悔取代,她仿佛又回到上一世,在阴冷潮湿的柴房内,心如死灰的等待着死亡的那一刻。
“姐姐,动手,杀了岑故,杀了这个恶魔!他手下有多少人家破人亡,他死是罪有应得!”
“你别说了!”迟椿头痛欲裂,她抱住头蹲下,声音沙哑,浑身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