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嗓音,钱子云努力睁开肿成一条缝的眼皮。

“娘……”

“娘在,娘在,你告诉娘,到底是谁将你伤成了这样!”

“是赔钱货……”

“赔——秭归?!这个贱皮——”

猛然想起自己还在大街上,夏春翠立时屏住话头,尴尬的扯了扯唇。

夏春翠年届不惑,但风韵尚存,尴尬的绯红划过脸颊,又平添了几分姿色。

围观的人里有那见色眼开的见状绷不住了,七嘴八舌的开始抢白。

“我们亲眼所见,是你家闺女不小心给砸的。”

“她也着急的很,托我们照看着,说是身上没银两,要先回家找人。”

夏春翠咬碎一口银牙。

不小心?她看就是故意的!贱人的女儿就是一肚子坏水!

等她回去非要打断她的腿不可!

夏春翠抬眸,楚楚的看着说话的几个男人,面有难色道:“谢谢几位大哥,眼下我、我怕是搬不动他,不知几位能不能搭把手?”

最后钱子云是被三个男人合力抬进医馆的。

夏春翠问清了三个男人的住址,说是改日登门道谢,才同他们依依惜别。

这档口,大夫已经问诊完了。

他捋着山羊胡子,摇了摇头:“伤的不轻呐,单就这腰……恐怕好不清咯。”

“腰坏了?!”

夏春翠大惊失色,几欲栽倒,幸好被大夫眼明手快的扶住。

她看向躺在床上面色绀紫犹在痛哼的儿子,眼前阵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