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是实打实的重,钱子云光是腾挪就耗费了大半力气,举起来的时候便支撑不住,手一松,硬生生的砸在秭归身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钱秭归一声闷哼,干柴瘦削的身体一震,一张小脸苍白的不似活人。

围观人群间传来一阵嗡嗡的议论。

“娘,她是不是要死了?”

“嘘,休得瞎说,出来卖艺的那都是练家子,轻易不能死。”

钱子云赶忙解释。

“小少爷菩萨心肠,这位夫人有福哩。不过小少爷勿需担心,我这妹妹命硬着哩。”

证明自己话似的,钱子云又蹦起撅着腚用全身重量坐在石板上来回碾压。

压在底下的秭归发出细细的闷哼。

“瞧,还活着哩。”

“今日我便给各位乡亲父老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各位乡亲父老有钱的捧个钱场。”

钱珠子砸在铜盘里噼啪作响,听的钱子云一双鼠眼满足的眯了起来。

往手心唾了一口唾沫,想着这么多钱又能去喝花酒了,钱子云来了力气,一声爆喝,轮起地上的铁锤。

如果被砸中,以秭归现在的身子,非死即伤。

耳尖微动,纤长的睫毛抖了抖,秭归缓缓睁开了眼。

入目便是巨大的阴影狭裹着劲风袭来。

千钧一发。

她忍着周身的疼痛,用尽力气几不可查的侧了侧身。

石板随之微妙的倾斜,猛然砸下的锤子正好砸在石板翘起的那端,顺势就滑了过去。

钱子云也不过是个黄口小儿,根本拿捏不住力道,被就势一带,立刻头重脚轻的摔了个狗啃泥。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