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阿古丽面对贾绥的升迁,反而会心生担忧。

“这信中所说,大哥在赴京路上出了事故,想来也不是单纯的意外了。”崔梨如是分析道。

“娘,现在爹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如果这样躲一辈子兴许会一生平安,可刚刚您也说了,爹的抱负和才华,我想这么多年的他,一直都是在隐忍中,如今得到了应该得到的,未免不是爹所希望的。”

“而且安定王视爹为眼中钉,我们现在就是想躲也躲不掉了,与其躲躲藏藏过一辈子,倒还不如光明正大地和安定王站在对立面。”

“可是……”

她打断阿古丽的犹豫,“娘,您要明白一点,圣上终究是天子,他是不可能一直容忍安定王骑在自己头上的,无非最后就是两个结果,安定王夺下江山成为新的天子,又或者我们反败为胜呢?”

阿古丽自恃自己是草原人,总觉得自己比起中原人多了一分爽快坦率,可如今看起来却是她一直畏畏缩缩不敢跨出那一步,反倒是崔梨一语惊醒梦中人,让她不要只想着躲藏。

阿古丽心中还是些许犹豫,“可是丽娘,大半个朝堂都是安定王的羽翼,绥郎这些年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就连圣上也一直被安定王压制。”

“我们又如何是安定王的对手呢?”

“娘,我想爹此次的入京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崔梨狭长的眼睛中迸发出光芒来。

——

陈闯收集了一切可疑的印迹,带他下楼之时,崔记食肆的帮工已然齐聚了一堂,他默默收好了那点子证据,不动声色地走过去。

“你们可找到丽娘了?”

刘武难掩满脸的喜意,他忍不住点头说:“陈兄弟,二妹子没事,你不必再担心了,她现在正在县令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