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闻听着,眼神骤然一凛。
明明背上的人轻盈纤瘦,但他双手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骨节用力到泛白,才不至于脱手。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如鲠在喉地问:“有人怪你了,是不是?”
“嗯,”林洛希说着,眼泪再也止不住,“他妈妈到了医院,看到我,就抬手要扇我,说是我害死了他儿子。”
陆谨闻手一紧,再也不敢往下想。
他不敢想,刚满十八岁的她,是如何度过那个夜晚的。
本应养精蓄锐、意气风发地上战场,为自己、为恩师、为学校争得荣誉,却因为这一场意外,一切坍塌。
“她扇到你了?”他咬牙切齿地问。
如果她扇到了,陆谨闻保证,他一定会把这个人揪出来,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扇回去。
“没有,当时被一个医生拦下了,有个医生过来截住了她的手,那个巴掌才没有落在我脸上。”林洛希勾着他的脖子,声音止不住地抽泣,“陆谨闻,我不认这个因,可我得认这个果。”
她不承认,是自己害死了他。
可他,确实是在找她的路上出的意外。
“傻子,没有因,哪有果啊。”陆谨闻侧眸看着她,心底泛起浩瀚的心疼和无力,“林洛希,论因论果,这件事都和你没有关系。”
“你安慰方简的时候,把因果关系分析得那么好,怎么到自己身上就不会了,嗯?”他用尽量轻松地语气说着,“是那个醉驾司机导致了他的死,不是你导致了他的死,知道吗?”
林洛希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妈妈,”陆谨闻又问,“后来有没有再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