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闻目送着她的身影,看她走进宿舍楼,看她走过拐角,最后看她,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
眼里的风景,缺了一块儿,心里也好像跟着,缺了一块儿。
这种突然陷入的空虚,让他下意识捻了捻指腹。
没有实感的一个动作,不仅没有抚平心头躁动,反倒更添燎原烈火。
明月高悬,昭昭可鉴——
他此刻的眼神,与最初的清白,早已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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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月落日升。
新的清晨,几缕阳光恰到好处地从窗外漫进来。
迟臻臻在睡眼迷蒙中,看到床下走动的身影,迷迷糊糊地问了句:“希希,你怎么起这么早?”
“上班啊。”
“啊?你手不是受伤了么,怎么还上班?”
“没事,又不影响工作,”林洛希朝她挥挥手,“走了啊,拜拜。”
怕伤口在拥挤中受到二次伤害,林洛希今天没坐地铁,直接打车去了医院,刚迈进外科大楼的门,就看到迎面走来了一个人,吕奎。
他既是前几天连环车祸中的受害者,也是曾被方志军错认成罪魁祸首的人。
当时,他驾驶的货车由于遭受突然撞击发生侧翻,他也因此受伤。但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伤势并不重,除了轻微脑震荡外,剩下的都是皮外擦伤。
林洛希采访过他,所以对他家里的情况有一些了解。妻子因病早逝,家里只有一个老人和一个不到五岁的女儿,他常年在外跑车,全家人都赖此谋生。所以,他开车最怕出意外,总是特别的小心谨慎,但他没想到人祸的降临,从来没有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