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轻柔, 浸润在如水的月光里,似被镀上了一层月染的诗意。
没有人可以心如止水。
更别说, 离他最近的那个人。
侧耳倾听时, 林洛希只觉君子在侧, 似拥朗月入怀,连空调吹出的人造风,都陡然变得清亮起来。
他的一字一句, 化成一针一线,在她心间绣出了一轮明隽的月。
只不过,这月不是清冷的,而是温热的,温水煮青蛙似的熨烫着她的耳廓。
她在发烫的温度里,听到乔琳下意识追问:“那她呢?”
陆谨闻看了眼余光中的人,突然却不突兀地笑了声:“她随意。”
此话一出,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我爱的人, 我要能占有她的整个生命,我在碰到她之前没有过去, 留着空白等她。
-那她呢?
-她随意。
若说上段话,是“万籁此俱寂”, 那现在的“她随意”, 便是“但余钟磐音”。
三个字,三声钟响,敲动三道漏下来的月光, 斜出夜色,三分静凉。
林洛希坐在安谧的夏夜里,听着他近在咫尺的声音,心脏微悬,眉眼低敛,一上一下间,肺腑似触上云端,瞬间就柔软得不成形状。
这个男人,真的是太会了。
围桌而坐的人群沉默了片刻,便叽叽喳喳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师哥太会说情话了我等甘拜下风!”
“谁要能当陆医生的女朋友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终于知道师哥为什么单身了这段位哪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
感叹声不绝于耳,陆谨闻走过场地听了几嘴,就是没听到身边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