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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谨闻余光一瞥,看到斜对角的排椅上,空出了两个座位。

“去坐那儿。”他朝她挑挑眉,护佑她的手,也很快从她腰上抽离。

林洛希腰间温度骤然降低,微不足道的温度差,却让她心里瓦解出一丝有点儿矫情的失落。

这种失落,就像是演唱会散场的那一刻,歌手已经退场,你却还坐在座位上,不舍得离去,看着空旷的舞台,空想着他刚才在舞台上创造出的光影盛景,以及随他一路叠加的澎湃心情。

叠加一路,兴至高点,落幕时,人难免会在热闹和萧条的落差里,怅惘一阵子。

林洛希抿抿唇,把错综心绪藏好,走到空位上坐下,然后,抬眸,看着陆谨闻,小声嘟囔了句:“太阳没落山也不能。”

“嗯?”

“夕阳又照不进地铁。”

夕阳照不进地铁,即使太阳没落山,我也没办法用那个蹩脚的借口,解释我确切的脸红。

咂摸了下她话里的含义,陆谨闻倏地笑了。

走到她身边,他没即刻落座,而是弯腰对她说:“你坐右边。”

“嗯?”

“你左手边坐的人不是我,我不放心。”

你左手边坐的人不是我,我不放心。

平淡又质朴的一句话,没任何华丽辞藻,也没任何昂扬音调。

可就是这份安静流淌的温柔,将她又一次打动。

这一瞬间,就像是演唱会的安可,只要他一出声,便能轻而易举地,为她消解掉几分失落。

林洛希在这份又加又减的心绪里,忽而想起一个比喻——

他就像是等号左边的出题人,是加是减都随他心意,游刃有余,自成造诣;

而她,就像是等号右边的作答者,只能被动接受他的命题。

如果命题太难怎么办?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