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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神的功夫,陆谨闻已经走到她身前坐下,低头看了眼纱布上渗出的血迹,对她的伤势估计了个八九不离十。

纵然知道这问话毫无意义,可他还是忍不住先问了句:“疼么?”

语气温柔至极。

林洛希摇摇头,轻声回:“不疼。”

话音刚落,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翻涌起一阵想哭的冲动。

可是她清楚,这份冲动,既不是源于害怕,也不是源于疼痛。

这份想哭的冲动,或许,是源于心安。

有些人的存在,天生就带着一种信念感。

他只是站在那儿,就能让你无条件相信——

即使外面是利剑兵戈,他也能护着你,在一片柔软中安全着陆。

陆谨闻殊不知自己已经在她心中赢得了如此赞誉,低着头,目光专注着她的伤势。

她伤在左手,为了止血暂时裹上的纱布,在此刻已经浸染上血迹,要想清创,就得先把它揭下来,这个过程,势必会撕扯到伤口,带来新的疼痛。

可是,别无他法,不处理,会引起感染。

学医多年,陆谨闻就没这么紧张过,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个易碎物品,每一个动作都小心至极。

可他再小心,依然做不到消除疼痛。

渗出的血就像是带了粘性,狠狠地吸附着纱布,使得每一次剥离都变得尤为艰难。剥离的瞬间,那痛感更是成倍增加,从手心瞬间传导至神经末梢。

林洛希右手抵唇,咬牙坚持着,愣是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陆谨闻看她这个样子,心里不落忍,开始找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林”正要回答,说到一半,林洛希忽然止住,“你不是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他望过来的目光饱含深意,“你又没告诉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