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前朝公主沈菀宜被破格封为长公主这事并未激起什么风浪。
就连几个平日里最爱挑刺的文人都未敢作几首酸诗讽刺崇明帝。
盛世平清,便无人在意皇帝这点私心。
只是王贵妃近来的日子颇为不好过,她的嫡亲哥哥乃是许湛的心腹,并为许氏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前些日子刚被许湛封为镇国公,一时风头无两,她王贵妃也随着母家的权势而水涨船高。
再说这许湛,对她虽没有椒房独宠,却也是怜惜有加,从前许湛没有称帝之时便罢了,一家子妻妾吃住都在一块,也分不出什么高低贵贱来。
只是许湛一朝称帝,李氏那个农妇出身的粗笨女子竟成了后宫之主,自己不但每日都要起个大早去她的凤阳宫请安,更是要遵循宫制事事以她为尊。
这叫她如何能忍?
昨日,她不过乘了一驾凤纹翠辂轿撵,就被那李氏狠狠申斥了一遭,且义正言辞地教训了自己一遭,并称贵妃只能乘坐翟舆,而她逾制坐了凤撵,理应罚没半年的俸禄。
王贵妃当真是气得柳眉横竖,那黄脸婆如今满嘴里只会说规矩、仪制这几个字,当真是无趣的很,怪不得皇上不愿意去她那里。
她王怡欢自当上贵妃以后便没受过这样大的气,况且李氏娘家父兄不过是些大字不识的农户,哪儿比的过镇国公府的满门显赫?
早晚,这皇后之位会是她王怡欢的。
只见平日里最爱翠玉满头的王贵妃卸下了钗环,挑了一件最不显眼的素衣,红着眼圈跪在了御书房内。
许湛批了大半夜的奏折,太阳穴仍隐隐作疼,刚想休憩一会儿,便听见了自外传来的王贵妃哭哭啼啼声。
“陛下,怡欢自请入冷宫。”
许湛睡意便跑了一大半,只见他剑眉微蹙,这王怡欢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