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妇人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凌乱的发丝铺在引枕上。虽是病态,但肌肤白皙,手上没有老茧,可见保养的好,叫人看不出年纪。
这容貌,确实和她有些像。
妇人听到门口的动静,睁眼看向静姝,蓦地,她挣扎要起身,好像是一时情急,咳嗽一声接着一声,止都止不住,眼里含泪看她,声音带着哭腔和悲恸,“我的阿鸾现在都这么大了,快过来让阿娘看看。”
静姝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若是细看则会发现,她此时的神情像极了沈镜。
高乘黄见她远远地站着,眼底陌生,看她仿佛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高乘黄心口更加疼。
是她对不起这个女儿,她唯一的女儿。
她是南宛国尊贵的女君,少时顽皮,不听母亲劝告偷偷跑到了长安,在长安街头被两个小混混打劫,高乘黄擅武,并不怕这两个小混混,却还没等她出手,一个男人突然出现,给她解围。
高乘黄对这个男人一见钟情,左右她在长安都不知道去哪,还有被母亲抓回去的风险,她就死皮赖脸贴上了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也就是静姝的父亲陈玦。
高乘黄跟了陈玦一路,陈玦终于忍受不了,“姑娘可否告知我你家住哪里,我会把你安全送过去。”
“你家住哪?”高乘黄问。
陈玦抬了抬眼,“四方巷。”
“巧了,我家也住那。”
陈玦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不懂变通,高乘黄却偏爱这个呆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