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罢了。既然得他庇护,就不该因这点小事生出怨怼。她昨夜想开了,离开宁国公府嫁人是必然,她现在只想安安心心进学,等他给自己挑到满意的夫君再嫁出去。
两人各说各话,都以为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沈镜不知在想什么,敛下眼,根根直立的睫毛整齐地排在一处,看着有些许凌厉。
他道“昨夜我有急事耽搁,没有让你空等的意思。”
静姝自觉道“我明白,您忙您的事就好,不用顾及我的。”
云家是她母亲的祖家,在他心里,云家的事终归是要事。沈镜不会为了她而断了和云家的关系,驳了云家的面子。静姝很明事理,知进退。
沈镜看着那双澄澈的眼,收回视线,也没动筷,重新翻开了手里的书。
她太乖了,乖到沈镜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她说得也对,是自己让她过了亥时就回去的,自己还想要她说什么。
静姝见他不说话了,动了筷,她胃小,也不饿,想着吃几口就走。
沈镜回靠在交椅上,手里拿着书,看到若无其事低头用饭的人,面无表情地把视线回落到书上。
屋里寂静,静姝吃东西没有声音,屋里动静最大的就是沈镜的翻书声,纸张波动,如浪翻涌,气氛莫名地有些尴尬。
静姝不知他又怎么了,明明自己都是按照他的意思来,顺从他的话,但现在怎么看他好像都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