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来了，真巧啊。”说这话的时候，寻真感觉一道视线停留在自己头上，抬眸看到宛嫔熟悉的脸庞。

她笑得寻常，丝毫没有昔日纠葛的嘴脸。

若是没有那些坏心思，宛嫔确实算宫里不可多得的可人儿，性格开朗大方，长得明艳动人。当初李玟选择伍蓉不仅仅看重伍家势力，也确实动过好好相处的心思，只是经营日久，伍蓉骨子里的恶劣昭然若揭。

“妹妹平日不喜这些，怎地今日在此？”

宫中之人多多少少会信佛，而伍蓉则是那少部分，平日大祭大典不见人影，是个绝对的无神论者。

坏事做多了便不相信佛陀，因为心虚，因为天道好轮回。

伍蓉随意笑了笑，话中少了几分锋芒：“左右无事，小皇子爱粘人，本宫这个当娘的，自然出来透透气。”

离淑颔首。

寻真搀扶她坐在对面的广单上，檀香绕梁而上，盘旋在半空中，碰到横梁一股脑散开，分成支流又坠落下来。

万象塔里是有僧人的，只是平日都在宫外的白马寺，只有初七才会进宫跑香。平日偶有两个僧人参禅，都是藏传佛教的大能，受皇命在宫中讲经。

以往皇帝都会在养心殿设经筵，供入宫禅师传讲授席，但李玟近些年身子越来越差，连基本的上朝都难以保证，更遑论其他。

所以万象塔也算宫里难得清净的地方。

伍蓉很快起身离开，寻真帮离淑帮香插进香炉，瞥到了佛陀脚下几盘新鲜的栗果子。她被离淑吩咐的家伙什也拿出来摆上。

离淑坐在蒲团上仿若入定，她手上拿着串佛珠来回搬弄，大拇指划过佛珠光滑的表面，仿佛清泉流过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