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梨此刻本就情绪不稳,再加上女警察犀利的态度,她心里瞬间燃起一团火,抬起的眸子再没了刚刚的虚晃,也变得强势起来。
“慕女士你这样的态度不利于案件的调查。”
搁下手中的笔,女警察皱起了眉,神色也因为她咄咄逼人的指责变得难看。
朝警察比了“打住”的手势,慕梨接起舅舅的电话,用中文说了几句话后便挂断,背起包准备离开。
“作为当事人,案发现场的一切我都已经交代的很清楚,至于和杀人动机有关的问题我建议你去审问犯人,受害者没有读心术,也不可能给凶犯寻找理由。”
“其他的,我和迟先生的律师会和你们谈。”
离开警察局后,慕梨去了医院。
迟凛的手术还没有结束,她静静地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看着对面的墙壁,想动动唇角,却发现有些麻木。
如果他没有跟来,她难逃一劫。
裴知珏这个疯子是铁了心要她和迟凛的命。
可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来了曼彻斯特?
双手合十抵着微微发痛的额头,慕梨的脑中一片混乱,像是被扎进许多玻璃。
迟凛进救护车时,她被警察还有保镖环绕,只看到地上蜿蜒的血,还有他黑色衬衫背后一道道不规则的划痕,有的空了,有的在阳光下折射着鲜红的光。
还嵌着玻璃。
眼眶又不争气地酸了起来,不管她怎么逼着自己,泪水都不受控制地,噼里啪啦地往下落。
这个混蛋。
情绪控制住后,慕梨移开手,抬起头,又一次看向紧闭的手术室。
而刚刚没来得及思索的问题又一次萦绕在脑海。
这次,她没有遗落应该被捕捉到的一些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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