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再伤害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我怎么可能心安理得”
慕梨转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情绪极度不稳,迟凛的手也被她推拒着,担心烫到她男人收得急,洒出的水全都到了被子上,还有他的手背,皮肤很快就红了。
“她不会不要你。”
就算真的不要,你也还有我。
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迟凛坐到床边将慕梨搂进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般。
待到她哭累了,在他怀里昏昏沉沉又睡过去,男人方才将她放回床上,动作缓慢又温柔,虽然不曾戴眼镜,但那眼眸也专注地倒映着慕梨。
修长的手指轻轻触上她依旧泛红,微微肿着的面颊,那因刺痛扇动的眼睫,却像巴掌扇进他心底,闷痛苦涩。
梨梨,我会弥补的,不要哭,不要怕。
从浴室拿了热毛巾为床上人儿擦净脸上的泪痕,又为她敷了会眼睛,迟凛方才熄灯,将她抱进怀里。
几乎又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韩靖带着警察来做笔录,而迟盛也在不久后来到了栖庭园。
尽管年过七十,但老人依旧精神奕奕,尤其是那双犀利的,仿若能洞悉世事的冷锐眼眸,只消一眼便能让人腿软,根本无力招架。
“阿凛,你忘记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老人双手扶着拐杖,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的儿子,不知为何竟突然有了一种似乎一切都已不在掌控的无力感。
眼眸微眯,他的神色又有些凌厉。
迟凛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他不允许任何人影响,甚至毁了他。
“爸,你或许该抽出空去国外陪陪妈。”
“娶谁,不娶谁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