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玙炀在电话那头轻笑,“你变了,比以前爱吹牛。”
能重归自在的师兄妹关系真不错,抛开个人感情不谈,然苒对韩玙炀的调香实力是真心佩服,遇上难题找他谈一谈,总能迎刃而解。
老饭馆距米苏大厦不过百余米,在门口停车时,然苒没忍住扭头打量几眼。
城市的变化说快很快,说慢也很慢。可能在城市中生活的人,际遇已经天差地别了,它还是记忆中的老样子。
米苏硕大的招牌依旧非常醒目,让然苒产生短暂的自我怀疑,我有能力把公司做大做强吗?有朝一日,能成为国内香水行业不可或缺的一员吗?
即便可以,恐怕也是披荆斩棘、坎坷艰难的路途。
韩玙炀因为会议延长,比约定时间迟到一刻钟,见着然苒第一句话便是:“抱歉来迟了,今晚我请客。”
然苒客气道,“是我有问题要请教师兄,占用你的休息时间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哪好意思让你破费?”
“当了老板果然不一样,”韩玙炀笑着打趣,“放心,又不是什么五星级餐厅,我请得起。”
言归正传,然苒告诉韩玙炀,她的参赛作品定为“婚纱”,灵感源自在纪非奶奶那看到的那件。
“不知道是不是我之前的风格偏小清新,这次想换华丽复古风,却老是词不达意。”
韩玙炀安慰她,调香师突然转变风格,确实很难驾驭,“我的老师曾说过,以香气阐释静物是最难的,你可以尝试挖掘它背后的故事。”
然苒简直想拍碎自己的脑壳,在澳洲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想到请老太太聊聊她和爷爷相爱的经过呢?
老太太收藏的根本不是婚纱,而是她和爷爷数十年如一日、矢志不渝的爱情呀!
“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不像一名合格的调香师。”
韩玙炀笑笑,“你是没有试过每月交作品给公司,完不成就要挨批。重压之下,才能激发出惊人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