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云拉着阮棠的手,要扶他起来,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

听声音,人还不少,应该有足足数百。

这片树林属于交战地带,不属于燕国控制,也不属于鲜卑控制,又是鸟不拉屎之地,没有防守,出现在这里的是敌是友都有可能。

阮棠的心提了起来。

“砰——”一声,小屋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那人用鲜卑语言大喊一声:“燕国皇帝躲在这里!”

同时一瞬之间,阮棠眼前一道寒光划过。

他一直抱在怀里的剑,铮然出鞘。

剑鞘还在他怀里,剑已经握在温霁云手中。

寒芒森森,镀了边塞苍茫冰雪。

温霁云背对着阮棠,手中提着剑,一步一步走向门外。

阮棠怔怔地看了一眼怀里空荡荡的剑鞘。

那个之前在他面前端茶送水提一下重物就会手臂发抖疼痛的人,此时手握长剑,脚步沉稳从容,握着手上的剑稳如山岳巍峨,半点不曾颤抖。

果然,又被骗了。

阮棠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大傻子。

但是,温霁云却没有把他拱手送给敌人。反而拔|出长剑出门迎敌,不惜暴露了他一直在伪装的事实。

其实温霁云本来真的可以如自己刚才若说,把自己送给破多罗的。燕国没了皇帝,鲜卑又可以和梁国前后夹击。

但是温霁云,为什么不这么做?为什么要为自己提剑迎敌?为什么要说杀了破多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