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甲很轻,因为重了他走不动道。但是剑很重,他要两只手才举得起来。
虽说上阵,他还是不用去杀敌,就凭他的菜鸡实力,连敌人的毫毛都伤不到估计就直接被砍了。决策指挥之类的事也有军师,大概率不需要他亲自去做,最大的作用,就是去阵前做一个鼓舞人心的吉祥物。
阮棠抱着剑匆匆走出御帐,外面一片白茫茫冰天雪地。虽然隔着厚厚的靴子,阮棠好像已经感受到地面上冰冷的温度穿过皮革和里面的绒毛穿透了脚心。
御帐门口一动不动地跪着一个人,他的双手被之前用的那副手铐反铐住,脚上也绑了之前的锁链,身上积满落雪,连长发睫毛都被染成冰雪的颜色。若不是看到阮棠时,他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与一座雪雕分不出区别。
阮棠就像没看见他一般绕道而过。
“陛下。”身后的人忽然开口,低沉的声音被风雪染得冰凉,“鲜卑既有外援,不可亲自涉险。”
“不要你来教朕!”阮棠气得不行,时至今日温霁云还要不遗余力来坑自己。阮棠吩咐道,“把他的嘴堵上!”
军士连忙拿了一块破布,把温霁云的嘴塞住了。
阮棠不再理会温霁云,亲自上了马。
这几日他学会了骑马,也是偷偷和温霁云学的。这些天温霁云不仅教了他怎么写字,怎么看地图,怎么决策,怎么骑马,怎么挽弓,怎么用剑……还给他上了印象最深的一堂课,就是怎么从身后用刀子捅人。
阮棠一直不敢流一滴眼泪,这么冷的天,泪水要是在眼眶里结成冰,他觉得会把眼睛戳瞎的。
这一日破多罗依旧亲自上阵杀敌,又当着阮棠的面说了一堆不堪入耳的话,听得燕国将士无比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