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用伤痕遍布的手指一颗一颗挑出掌心完整的核桃肉,将核桃肉分在一边,空壳放在另一边。

看他这仔细认真剥核桃的样子,估计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趁着出门想吃点好的,应该是这少年带出门保护安全的贴身仆从。

一个仆从而已,根本无权干涉主人的行动,不需太过在意。

破多罗没将那个“仆从”放在眼里,转回头对阮棠问道:“小兄弟可去过我们鲜卑的草原没有?”

阮棠摇摇头,说道:“没机会出门。”

他从穿越以来不是被匕|首插心口就是被长刀砍了肩膀,连京城都没离开过,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这个西山行宫。什么鲜卑的大草原,他连听都没听过。

破多罗心道,这果然是个高居京城深宅大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少年贵公子。

这样的少年,以他破多罗的丰富经验,要得到手,可比拱一颗小白菜容易太多了。

“我们那儿有很多好东西,与中原都不同。小兄弟没有去过真是太可惜了。”破多罗胸有成竹地笑道,“不过鄙人下榻的驿馆,正好带了我们盛产的羊奶酒,风味与中原的酒全不相同。鄙人与小兄弟一见如故,不如请小兄弟与我回去一起饮酒寻欢作乐如何?岂不美哉?”

昨晚陪温霁云喝酒误事,阮棠已经喝出了阴影。更别说是这个禽兽破多罗的邀请,阮棠笑道:“今日也很想去,只是我这朋友最近身体不好,多日卧床不起,今日好不容易陪他出来走走,我还得陪他回去休息……多谢邀请,下次一定。”

温霁云淡淡地看了阮棠一眼。

这小猫自己身体不好需要他陪,倒是被这只死要面子的小猫说反了过来,成了他弱不禁风需要人陪。

虽然如此,这毕竟是小猫拒绝人的借口。他听到小猫为自己拒绝了那个鲜卑人,心中暖融融的,像是有一只小猫盘卧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