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义成虽然出卖梁国,于燕国破梁有功,但这等作为到底是为人所不齿。由于梁国南方还有残余势力未破,急需用他这样熟悉南方的本土将领,故而小皇帝暂且给他加官进爵,燕国百官也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出轻蔑之意。

对于这样的人,大部分人心中本就是轻蔑不屑。何况袁翊州一向孤介高傲,连先帝德行不佳都不屑与之为伍,何况对于何义成这种人,更是十二分看不起。

袁翊州虽然为了破南方势力暂且与何义成共事,但若说把他当“自己人”,心里确实十分膈应恶心。

温霁云一句笑问却正是戳在袁翊州心上。袁翊州死死地盯着温霁云,一个字也没有说。

虽然他恨不得手刃温霁云,但他轻易不会被任何事拖下水去。现在不需要他亲自动手,自然有人替他摆布温霁云。反正两个都是他厌恨之人,他更想借刀杀人,看狗咬狗。

何义成听了温霁云的话,气得浑身发抖,果然沉不住气,指着温霁云骂道:“温霁云,你不过是陛下养的一条狗,陛下暂且饶你性命,高兴了玩一玩你,你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了?!”

“普天之下,有谁不是陛下的狗?”温霁云微微一笑,抬起头看着袁翊州,说道,“袁大将军,不也是陛下的一条狗?”

袁翊州手握大权,连天子都敬他三分,准许入朝不解佩剑。自从出生以来,哪里听过这种话?

他霎时气得血涌攻心,拔出腰间佩剑就往温霁云身上砍去。

四尺长刀光如闪电,势如雷霆千钧,向温霁云的颈侧劈下。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小皇帝的喊声从门口传来。

阮棠自己都没察觉出来,他的声音已经急得几乎是声嘶力竭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