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表现出来的恰到好处的关心和在乎,没让姜可可觉得温暖,反倒好像一盆冰水从她头上浇下,让她瞬间清醒。

然后她从那种自怨自艾的情绪里抽离了出来,不禁也迷茫了。

怎么就哭了?好像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啊,明明也是自己有错在先,这一哭,显得好像自己被欺负了似的。

她抬起眼皮,小心翼翼地看向解绝伦。

自己这么矫情,他会不会不高兴?

如果前面那话说的像是在赌气,这会儿倒是真诚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不问你的意见就动了你房子的装饰。”

解绝伦抬头看向客厅洋溢着的喜庆氛围,不禁嘴角一咧:“不用道歉,我很喜欢。”

姜可可不信:“那你刚刚那表情……”话说一半,又觉得自己还是矫情。

算了,他若是不想伤害她的自尊心而强颜欢笑,又何必去戳破他的谎言。左不过明天自己也就走了,晚上一定能给他的客厅恢复如初。

解绝伦听她说了半句又不说了,奇怪地低头:“我刚刚什么表情?”

他只是恰好想起了那一年圣诞节,他也是在家里布置好了各种节日装饰,满心欢喜地等着父母回家过节,却不想等他在沙发上靠着睡了一觉醒来,房子里依旧只有他空荡荡的一个人。

蛋糕化了,可乐没气了,披萨冷透了。

这就是他在国外的第一个圣诞节,那时候他14岁。

这种布置了惊喜却没人接收的感觉,真的糟透了。

现在听姜可可提起表情,他才想到自己刚刚回忆起这样的内容,表情必然不太美丽。

所以吓到她了吗?还以为自己不喜欢是吗?

解绝伦珍而重之地把她圈进怀里:“刚刚我只是在想,我何德何能能得你青睐。”

没人在意的那二十多年,终于是等到了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