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被子的另一边，拍了拍床，裴岭大爷的命令说：“小秦同学，给你三秒钟上来。”

“……”然后小秦同学就上了床。

两人同躺在一张床不是没有过，宿舍的床更窄，床帘一拉上像是一个小空间，不像现在，一米八的大床，两人中间还有能躺下一只狗的距离。但氛围不同，以前是学校，现在是——开房。

秦池野僵在原地，维持着一个并不是很舒适的姿势，保持着距离。

裴岭倒是舒服了，还往过去蹭了下，说：“你看什么书呢？”

“语文。”秦池野回答。

秦池野偏科，这次成绩能发现，其他理科成绩进步很快，唯独语文还比上次的月考成绩低了几分。语文书今天就带着，不用动脑子思考，没事了翻翻看，背一下古诗词这种。

“正好，可以睡前故事了。”裴老师躺好了，睁着圆眼睛，说：“可以开始了。”

秦池野翻开手里的书，找了一篇古诗，开始读了起来，“寒蝉凄切，对长亭晚……”

一首又一首，秦池野以前不爱古诗词，现在有些喜欢了，等第二遍时可以背诵下来，默默看着睡着的裴岭，低声念道：“执手相看。”

将后面的‘泪眼’两字吞掉了。

这首不适合。秦池野想。裴岭一直爱笑，干坏事狡黠的笑，演起来时得意的笑，骄纵的笑，喜欢高兴时会笑的眼睛弯弯，酒窝出现，反正不会哭的。

而他和裴岭也不会握着手哭的。

秦池野一直看语文书，有时候看到散文句子，觉得很适合就会小声念出来，第一次觉得语文也很美。

平静的美。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裴岭睡醒，伸了个懒腰。秦池野烧了热水，递过了一只保温杯，说：“水温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