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州行只是幼时启蒙了些许基础的琴法,平日也是爱听却不喜弹,覃王府那面琴因为许久不弹而落了灰,如今这般拙劣的琴技。倒也不辜负他幼时逃课偷懒的功绩。
半夜下了雨,贺州行本就辗转难眠,被这雨声扰得变成了坐立难安,干脆穿上衣服出去透透气。
他推开门,抬头看见房顶上蜷缩着一团黑乎乎的小小身影,便知道顾山川又犯了噩梦的毛病。
“我说,我都要走了,你就这么糟蹋自己?”贺州行在她身旁坐下,解了自己的披风给他系上。
顾山川抱膝坐着,将头埋在两膝之间,没有抬头看她,只是发出闷闷的声音,“不要你管我。”
贺州行笑了,“我不管你还有谁管你,万一你染了风寒伤了身体,周前辈会揍我的。”
“流氓活该挨揍。”她说这话竟然还带着些哭腔,显然是还没从噩梦里回过神来。
看着这娇小的身躯缩成一团,白白软软的,贺州行心里止不住的想捏两下。
“想你师父了?”贺州行确实是第一次看见顾山川这般软弱的样子。
不过贺玖曦从小到大没少哭给他看,对于怎么哄女孩子,他还是有些经验的。
顾山川始终不愿意抬起头,估计自己这个样子被别人看见了,觉得自己丢人了吧。
“没有,雨声太吵了,我睡不着。”
“少骗我,小猪睡觉怎么可能被区区雨声吵醒。”
这下顾山川忍不了了,抬起头怒气冲冲的看着她,叫道:“你才是猪,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