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孩子也是单纯的很,生的一副好面孔却偏偏算不清账。
她自认将那孩子的钱私自收走七成已是愧疚的难以与她启齿,却又总是被那傻孩子从那三成银子里又退了一半出来,每次总是重复着:“够使了够使了。”真真是叫她又好气又好笑。
后来她想想也就通透了,小孩子不过刚及笈,也不是什么官宦世家的孩子,对于钱的概念模糊也是正常。
许是于她来说,那微薄的利息就已是一比巨款了。
喧闹渐止,人头落定,一场演台空落落,只在中间静静坐着一张琴。
台下满满当当坐着些人,细数来却不过三十几,不是醉春楼小,是那弹琴的乐师不喜人群熙攘。
若是要听她的曲,不见面的也要排号,今日取得号牌要三月才能排上,胜在货多价低,也是十分畅销。
见面的则不是一般百姓能听得起的,一是要逢人家心情,好了也许一周一场,不好了可能大半年也求不到半缕头发丝见。二是要腰包够鼓,没个百八十两银子就甭想踏入醉春楼门了。三就是要靠运气,天下有钱人再少也有千万,能不能轮得到,就全凭造化缘分了。
“在座的爷们都是有福之人,家里姑娘稍后便来,爷们先吃点喝点,莫往外说老婆子怠慢了诸位。”刘妈妈笑呵呵的,说着话牵扯着两颊松弛的皮肉晃悠晃悠的。
又谁能想到这位从前也是与当今的头牌姑娘一般,场场是座无虚席的主呢?
台下都是有钱的闲人,自是不在乎等待久些,起哄道:“好景逢时展,美人也如是,多等会儿而已。”
于是众人也纷纷附和,场面出奇的和乐融融。
“肤浅至极。”角落里的一处屏风内,一身着桃粉色衣裳的少女一脸看不惯这些臭男人庸俗不堪的模样,其心在说:天下哪有如此好看的女人,还能比我好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