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注意到郁詹的情绪变化,徐姨解释道:“这些白布啊,是奴婢擅作主张,不让撤走的。”
“都说人死过后,灵魂会回到灵堂之中,给熟悉的人托梦,可奴婢这么些年,一次小姐未曾梦见,院中的魂灯也始终没有反应,就想着,是不是小姐迷了路,一时间回不来这里。”
“所以奴婢就等啊,一直不让人撤走这些白布,久而久之的,就一直留着了。”
沙哑的女声有些哽咽,郁詹和时故都没有开口。
“让小殿下笑话了,奴婢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徐姨抽噎着,半晌都没能说得出口。
最后,她带着二人去了灵堂,便悄悄退下。
灵堂很大,大得有些空旷。
郁詹拉着时故上了柱香,又拜了三拜,然后就跪在蒲团之上,一直静静看着眼前牌位,好像在心里说着什么话,介绍着什么人。
而等到他终于站直了身,一股大力就骤然袭来,下一刻,时故被郁詹狠狠抱进了怀里。
时故轻轻回抱。
过去的时候,时故每次情绪不稳,郁詹都会将他搂在怀里,小声安慰。
而现下,依旧是熟悉的怀抱,安慰的对象却互换了身份。
“这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回家。”
郁詹的声音闷闷的,“我其实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回来这里,可是我一直都不敢。”
时故在他背上轻轻拍打着,并没有说话。
他知道,对于现下的郁詹而言,比起安慰,他更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