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似乎去哪里都会给人带来灾难。
或许他应该将自己关起来。
就像他父亲说的那样,关起来,锁起来。
哪里也不去。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掉了,事实上,在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过后,时故第一件事就是脱了衣服,跳入河中,试图冲刷掉自己满身的血污。
可是血污去掉了,身上的那股刺鼻的血腥味道却如影随形,一直萦绕在时故身边。
时故觉得,大概是继视觉听觉过后,他的嗅觉也出现了幻觉。
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有人愿意给他治病……
就像当初,他那样祈求,医生还是冷冷的,将他又送回了实验室。
他想着,将自己蜷得更紧。
“时故……?”
轻柔的声音有些熟悉,但印象中,这人说话不应该这样轻柔。
时故猛地哆嗦了一下。
他好像是被这声音吓到了,下意识地往回缩,头也埋得低低的,根本不敢抬头去看。
见状,郁詹的心一下就揪住。
往常的时故看上去慢慢吞吞,乖巧柔弱的,其实比谁都坚强。
至少周遭便是再多的恶意,郁詹也没见他流露出一分半点的脆弱。
可现下,他却像个易碎的瓷瓶,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怕得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