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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饶是如此,到了今晨起床之时,郁詹还是忍不住,将时故拎了过来,半强迫地教授了他几个基础的术法。

时故对此倒是并不抗拒,甚至学得还挺积极,嘴里不断吃着果脯的同时,把一招简单的引水决掐得风生水起,将十六峰上的花花草草里里外外浇了个遍。

郁詹看着他勤勤恳恳的模样,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你别怕。”别别扭扭的声音忽然自上方响起,时故疑惑地抬起头,却看到郁詹一脸的纠结。

这人大概是打小就没说过几句安慰人的话,因此偶尔说起来也是怪异得可以,看也不看时故一眼,只直直盯着远处石块,仿佛能瞪出一朵花出来。

“实在打不过,你就直接认输,总之我会在台下看着,不会让你有事的。”

时故掐诀的手停住了。

身前的小草轻轻晃动,似乎是不明白方才还持续不停的水源为何忽然消失不见,时故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郁詹身上,一转不转。

也许郁詹自己并不能看见,但从时故这个角度,一切都清清楚楚。

他分明看到,郁詹颈后,不知为何泛起了些许局促的微红。

时故忽然觉得很难过。

那是嘴里甜甜的果脯,也抑制不了的难过。

他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听到过类似安慰的话了。

可是,如果他知道,自己和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时故眨了眨眼,心中泛起了丝丝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的、酸涩的情绪。

他不是小白羊。

时故心想。

他是精神病……

几朵白云遮住阳光,时故肉眼可见地低落起来。

他这一低落不要紧,郁詹却以为是自己的安慰适得其反,反而吓住了时故。

郁詹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