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叫向阳,向阳……向阳……
看到这两个字,男人呼吸都急促了。
他记得,无论再过多少年,他都记得,他在山上的石头下捡到那个襁褓的时候,刚刚看到里面那张稚嫩的脸,大雨淋漓的天突然就放晴了……
他轻轻的把她抱了起来,摸了摸她眼角的那颗泪痣,“小家伙,见到你天就晴了,看来你生来就是要向着阳光的,我叫向夜,夜晚的夜,我把我的姓给你,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向阳吧,你就是我妹妹了”
是她,真的是她,是小阳……
他捏着文件的手都有些发抖了,可目光再往下。
除了这个名字,上面所记载的东西,没有一件和他的小阳是相同的。
她是在华希孤儿院里长大的,一直在孤儿院里住到了十岁,直到孤儿院换了个院长,她才离开了,成了个惯犯小偷,在道上讨生活,甚至还进了几次警察局,半年之前才有了固定的工作,用小玫瑰这个名字混成了花街一姐,在那一带还颇有名气,混得很开。
沈君闭了闭眼睛,脑子里一次一次闪过这么多年他最想逃避,最不愿意记起的画面。
那个大雨淋漓的天,那枚穿进她心脏的银色子弹,那片一直涌到脚边的血水,还有那个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女孩,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哥哥……不要丢下我……哥哥……带我一起走……哥哥……”
她死了,小阳死了,死了十年了,是同名吧,只是同名吧……
沈君哽咽了一下,走到甲板上,迎着海风抽完了剩下的烟,将烟头扔在了海里。
女孩是真的扭到了脚,还受了点凉,有点发烧。
于是乎,她故意小题大做,要死要活,赖在沈君这里住了下来。
躺在床上指挥着采臣哥哥给她端茶送水,一有不如意的地方就呼天喊地的说他虐待病号。
虽然是躺在床上吧,但是她也没有太闲着,想尽了办法讨沈君哥哥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