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近兰眉头微皱,思索良久,才缓缓叹了口气:“也罢。前尘往事,如果就这样尘封,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她深深地望了戴天二人一眼,仿佛有些惘然:“这些恩怨,要从我与莲花的纠葛讲起。
那时的我,还是花信年华[38]。
洪州[39]的南丰 [40],对于我来说,是个极有吸引力的地方。
因为我,自幼便极爱莲花。
我不但出落得窈窕如莲花,还一直以莲的高洁品行自居。
我爱莲花,简直到了入魔的程度。
饮水需要莲叶做引,餐食必有莲子,每每作画,也是各种形态的莲花。
按理说,我自幼在云梦湖边长大,应该对莲花,是见惯不怪的。
但是,我总觉得,天下不同地方的莲花,有不同的风韵情态。真真要赏尽天下莲花,才能慰我平生。
于是,这有莲乡美誉的洪州南丰,一直是我魂牵梦萦之处。
可惜,一直未能成行。
未出阁之前,女子,要恭顺在父亲的威仪之下。
家父是远书楼楼主,一直按照知书达理,来培养我。
我的家教极严。我的坐卧行走,皆要一板一眼。举止要端庄,行为要稳重。
可惜知书达理,对我来说,就是个金丝雀的牢笼。
我多么希望,我能放肆地大笑,肆意地奔跑,去我想去之处,做我想做之事。
我满心以为,出了阁,嫁了人,便能飞出这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