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便挣扎着站起来,在钟懿的搀扶下,艰难地再次走向沉香木门。
刚才还看起来名贵土豪的无价之宝,现在却黑乎乎,阴沉沉,如同地狱之口。
我心中明了,即使没有受伤,这重重机关我也是过不去的。
此时受了伤,就更无生机了。
但人的脑子,容易发热。
尤其在年少轻狂时。
动不动就是生死相许,随随便便就自比山之无棱,天地之合。
这些在钟懿眼中,微不足道的江湖道义,便将我感动得性命向托。
这可能是,因为我长期混迹在尔虞我诈的商道,习惯了与人斗其乐无穷的冷漠。
多年后,偶尔回想起这些年少轻狂,我会觉得庆幸。
这么作,也没有把自己作死。
当然,我也会觉得感慨。
当年龄变成了冷静和智慧,这些无知和危险,逐渐远离我。
但是,那些热血澎湃,酣畅淋漓,却再也不能体会。
当我一瘸一拐,在钟懿的搀扶之下,一步步接近沉香门,我几乎抱着赴死的心。
留在石室是死路一条。坐以待毙绝非我的风格。但由于自己,而拖累钟懿,甚至让凌若渊和秦松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也是我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