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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下雨,客栈一文钱一间房。今日天晴,客房竟然就要涨价到两文钱。这房价还跟天气有关。真是够了。”戴天一脸不高兴。

“雨天游玩的人少,天晴自然客栈生意好些。不精明,怎么叫商人呢?”端木华开导道。

“坐地起价,这个不叫精明,而是不诚信。”戴天还是不依不饶:“就拿马车来说吧,从城里去彭泽[24],是20文钱。但是从彭泽回到城里,就是30文钱。这不是欺负人嘛?”

“从城里去彭泽,大多数人会步行,马车自然便宜些。但是从彭泽回来,人们疲累不堪,自然不得已要乘坐马车。乘人之危,确实有失道义。”端木华也皱了皱眉。

“反正我不高兴。”戴天又强调了一遍。

端木华托着腮,似笑非笑地望着戴天:“不是人家精明,我看是你小气。男人这么精打细算的,也真是少见。你真是旅行居家必备之良人啊。”

被评价为良人,戴天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精打细算。我师父是个不管事的,所以大大小小的事情,自小便是由我来操持。久而久之,便成了这么个细碎的性子。”

端木华眨眨眼睛:“你师父,为啥是个不管事的?”

戴天的神色变得有些黯然:“我师父秦松,本是个惊才艳艳之人。他的铸剑和剑术,在九剑门同辈之中,最为出色。但师父一生,却隐居在醉月崖对面的松风崖上。他把一生的时光,都耗散在了凝望醉月崖,还有日复一日地,在冰洞中的掌灯之中。”

端木华有些动容:“你师父,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戴天的目光闪动:“我对师父的苦楚,感同身受。我也越发想知道,师父痛苦的缘由。师父含恨而终,是我莫大的遗憾。我只希望,尽我所能,弥补他的遗憾。”

端木华点点头:“所以,你想要化解,凌若渊的仇恨?”

“不错。”戴天沉吟道:“我相信,凌若渊的心结,与真言宗有很大关系。”

“嗯。”端木华拍拍戴天的手,想要安慰他:“宁远派,就在彭泽。陆哲与我素有交情,定会偿你心愿。”